假冒正常人過活的黑暗系患者,
現為社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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箱亭之裡 (雙赤)

。差不多是一年前的邀稿,

    不過最後本子不了了之,

    就放出來當作端午節禮物吧w

。寫的時間是在Extra Game剛出沒多久,

    所以......這篇就當做EG從沒出現過吧(炸


    箱庭之裡     


    醒來時,他正躺在柔軟的床上。

    映入眼簾的是襯著米色天花板的復古燈飾,他眨了眨眼,撐起有些無力的身軀環視四周,卻是個完全陌生的景象。

    歐式風格的房間,他躺著的棕褐色英式床佔據在房間一角,房間兩側則是高至天花板的木製書櫃,裡頭擺滿各種語言的書籍,而在床在對面,教堂式的黑色圓弧窗扇分割了蔚藍的天空,撒下柔和的光芒,讓圓桌上的西洋棋都蒙上一層光暈,這讓他想起了東京的宅邸,跟京都的日式老宅不同,是棟獨特的洋館,裡頭擺設的風格跟這也相去不遠,他翻身下床,帶著警戒走向窗邊,試圖拼湊出現狀,然而就在他望見窗外毫無盡頭的藍天時,一股異樣感立刻竄了上來,他猛然回過身,望向不算寬敞的空間半敞,終於瞭解那異樣感是哪來的了。

    這個房間,是密閉的,並沒有任何出入口。

    他,被關在這個房間之中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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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窗外的景色無時不刻在變換,一下子是高空,一下子是海洋,既然如此,那這裡就不是現實世界,而是在「心裡」了吧?靠在刻有華麗花紋的椅背上,他愣愣地想。

    就常理而言,被困在密閉的空間應該感到惶恐,試著想辦法逃離這裡才對,但他卻異常平靜,好似早就預料到會面臨這種處境,他嘆了口氣,將視線轉向牆上的掛鐘,時針分針同時來到十二,但日期卻仍毫無改變。

    那天,正是他面臨失敗,被征奪回意識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想到這刺痛感又襲了上來,慌亂、無力、不知所措,過去都不曾加諸在他身上的感受像泡沫般從裂隙浮現,他皺起眉,緊握手心強壓下這些情緒,拿起面前的棋子喀的一聲重重走下第一步,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。 

    所以,是征將他關在這裡的?

    他想起了在回歸黑暗前,一句句要他放棄的話語,他嘶吼著反抗著,最終仍無法扭轉一切,眼睜睜的看著那雙紅瞳將他推入深淵,失去意識。

    若真是如此......這就是失敗的懲處也說不定吧。

    窗外的景象瞬息變成將死的夕陽,將整個房間染上他熟悉的血紅,就像延燒的火勢,同那被不斷壓抑的想法,一點點,一點點的延燒開來。


    已經沒有資格,再回到那個世界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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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,看見了征小時候的身影。

    獨自待在這空間的這段時間,他看著書櫃裡的書籍,偶爾下下棋,更多時間是望著窗外的景色發愣,從先前的忙碌變成現在的空閒,讓他十分不習慣,身體就像被逐漸掏空般,一點一點的喪失實感,不過自己原本就是沒有實體的人格,又何來的實感?他嘲諷的笑了。

    突兀的雨聲讓他回過了神,他坐在窗邊,獨自下著黑白交錯的西洋棋,寧靜中顯得特別清晰的棋聲也被雨所掩蓋,他想起征也常獨自下棋......說獨自或許不大對,雖然征沒意識到,但他們早已對弈過無數次,內心的他想著棋路,征就會將棋子擺至他所想的位置,儘管他們從沒分出勝負,但總不失樂趣,讓他不禁有些懷念起來。

    懷念......嗎?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種情緒。

    嘈雜的雨聲讓他皺起眉,被迫停下棋局,雨水籠罩,使窗外的景象有些模糊,像是要淹沒掉整個空間一般,就在這時,一抹幼小的身影卻出現在雨中,使他驚愣的瞪大雙眼。

    是征。

    征一個人站在雨中,一動也不動,艷紅的雙眼失去光彩,像是將光線吞噬的黑洞,全身都被雨水無情的打擊著,他記得那副情景,那是在母親死去後沒多久,而他就是在那時出現的,雨水打在身上的冰冷,強壓下的情緒沈悶的令人窒息,剛誕生的他望著征脆弱不堪的身軀,下意識的伸手想抹去征混雜著雨水的淚水,卻毫無辦法。

    失去母親的痛,無盡壓力帶來的彷徨無措,全數都浸染到他身上,他望著征麻木的面容,明明連自己是什麼都還不清楚的他,心中卻浮現出必須保護這個人的想法,絕不能讓這人受到任何傷害,不論付出什麼代價。

    沒錯,他是為了保護征而存在的,收緊拳頭,他想說服什麼似的又重復了一遍,但不知何處出現的雜音卻掩蓋了他的內心,冷冷的道出事實。


    但你做了什麼?又保護了什麼?

    不過是什麼都辦不到的敗者啊。


    突然間,征的視線和他對上了,一股恐懼莫名竄起,從四肢侵襲至全身,讓他無法動彈,他看見征彎起嘴角,唇瓣緩緩張合,稚嫩的聲音竟穿過雨聲,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傳進他的耳中。


    「僕,好久不見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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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雨停了。

    沈厚的雲層散去,撒落皎潔的月光,如同舞台中的燈光照耀他們兩人,隔著一道窗,他們誰都沒開口,持續保持沈默,像在對峙一般。

    畏懼?他無法理解為何會出現這種情緒,對他而言,征就是一切,是將他創造出來的存在,但對上征的目光的瞬間,卻浮現必須逃離征的想法,為什麼?望著征與他相同的臉龐,心中的警戒逐漸加深,察覺他的警惕,征笑著先打破了僵局。

    「過得還好嗎,僕?」

    「很好,你呢?」

    「雖然剛重回現實有些不習慣,但還挺不錯的,僕你有一群好隊友呢。」平淡的敘述聽在他耳裡卻像在炫耀般,提醒他失去的一切,他緊咬著牙,立刻切入主題結束無謂的寒暄。

    「既然如此,你到這是有什麼事?」

    「還真是心急啊......我是來問,僕現在想以什麼身份繼續活下去。」

    「什麼?」

    「僕認為自己是誰?」

    「我......當然是赤司......」

    「呵,是嗎?」輕蔑的笑毫不掩飾的質疑他的答案,如同毒蛇一點一點勒住頸子,從容的等待獵物自取滅亡,然而察覺目的的他竟毫無掙脫的方法,只能逐步邁入陷阱。

    「我是為了你而誕生的,是你的一部分,所以當然是......」

    「不,你應該很清楚吧?」愉悅的聲音像在哼著輕快的旋律,實際上卻如刀般毫不留情的將表皮剖開,露出柔軟的血肉,準確的指向要害。

    「得不到勝利的敗者。」

    「我......」

    「負面的集合體。」

    「閉嘴......」

    「眾人想消滅的存在。」

    「閉嘴......」

    「你,不過是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殘渣啊。」

    「我說閉嘴!」大哄出聲,左眼突然像被刺穿傳來劇痛,讓他一個失力撞上玻璃窗,就在他掙扎的想爬起身時,卻看見那雙紅瞳竟也貼近玻璃,直直映入他的眼中,彎起燦爛且熟悉的幅度,緩慢的說出最後的話語。

    「已經不需要你了。」

    「一直以來謝謝了,僕。」

    冰刃般的話刺穿了他的血肉,溢出止不盡的鮮血,他的瞳孔猛然收縮,冰冷蔓延全身,他伸手想抓住征的身影,但畫面卻像融化般扭曲變形,最後他仍抵不住貫穿身軀的劇痛,整個人摔至地面,昏了過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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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醒來時,他倒在堅硬的木質地板上。

    昏過去多久了?撐起身子望向時鐘,看見時間時他冷笑一聲,扶著桌子勉強站了起來,搖搖晃晃的摔進床舖中。左眼仍殘留著刺痛,他緊摀著左眼,望著天花板上的燈飾發愣,這讓他回想起剛來到這的情景,也想起這些日子以來,乖順的待在牢籠中的自己。

    征所說的每句話都在他的腦中,清晰的不像樣,想提醒什麼似的不斷重播,這時他終於理解畏懼的緣由,作為他的創造者,征要殺掉他是易如反掌,只需幾句話根本不須親自動手,輕易就能摧毀掉殘存的盼望。

    盼......望?這個詞讓他愣了愣,難不成自己潛意識中,在等待征的原諒,等著征來到這裡嗎?

    可笑。

    他都忘了,他的存在,就是這世界仍對征充滿威脅的證明,對征而言,最需要的並不是自己,而是不必再背負壓力的日子和再度團聚的夥伴,威脅一但解除,自己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,是他逾越了,忘了自己的身份,忘了被創造出來的目的,擅自擁有情感,擅自想活下去,還有......


    擅自想保護征一輩子,擅自擁有愛。


    想著,他起身走向書櫃,在最角落拿出了本暗紅封頁的精裝書,看似厚重的書卻沒有應有的重量,但他不感驚訝,拿著書走向房間中央直接翻開書頁,密密麻麻的文字中竟有個挖空的空間,裡面則擺著一把槍,他拿出槍,將書隨意的丟在一旁,毫不猶豫的上膛將槍口抵住太陽穴,而就在他看見窗外同樣望著他,襯著無盡藍天的赤紅身影時,面無表情的他嘴角竟忍不住上揚,輕輕笑開了。


    如果這就是你希望的,我就實現他吧。

    你不再需要我真是太好了,征。


    「喀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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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重新掌控主導權後的一個星期,他終於找到了僕。

    和宅邸相似的歐式房間,明亮的光線照進房內,將物體分割出光與暗的分界,僕坐在雕刻華麗的木椅上,映著光,彷彿尊貴的帝王,他忍不住心中的雀躍喚了聲,卻不見回應,他伸手,手卻如碰觸空氣般直接穿過僕的肩膀,形成詭異至極的景象。

    僕,沒辦法看見他,更聽不見他的聲音。

    為什麼?

    身為主人格的他,應該是能控制意識空間的一切的,但僕的情況卻超出他的預想,他跟僕就像存在於不同次元,儘管交會卻無法碰觸,而僕就像被囚禁的王,一個人存活在這狹小的空間,卻不試圖逃脫,一反過去突破困境的高傲姿態,淡然的看著自己的命運,為什麼?他看著僕拿起黑棋獨自對弈,他坐在對面,為白色的君王,僕卻能準確的將白棋移到他心中所想的位置,難不成過去獨自下棋時,僕也是這樣操縱棋盤的一方嗎?想到這,他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「我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呢,僕。」儘管思緒相通,回應他的卻仍是凝滯的空氣,與得不到的解答。

    在那之後,他時常來到這,跟僕一同沉浸在這寧靜的空間,靠著棋局進行無聲的交流,他發現比起閱讀和下棋,僕更常望著窗外發呆,異色的瞳映著窗外不停變換的景象,彷彿泛著漣漪的井水,渴望外頭的世界卻又將自身拘禁於此,他愣愣的望著僕的雙眼,沈悶的氣息也從胸口逐漸擴散,一點一點的發覺到答案。


    你還在自責嗎?

    因為失敗了,覺得沒資格離開這裡嗎,僕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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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下雨了。

    總是靜謐的空間突然降下嘈雜的雨,像在警告什麼似的淹沒了整個世界,他看見僕停下棋局,驚愣的望向窗外那幼小的身影,混濁的異色瞳中摻滿複雜的情緒,懷念、憎恨、畏懼相互抵觸,半敞才終於壓下思緒,重新和窗外的赤瞳對峙著。

    那種感覺十分微妙,窗外的人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,面露溫煦的笑從容的設下陷阱,如同倒數計時般說著一句句令人不寒而慄的話,等待獵物陷落自取滅亡。

    「得不到絕對勝利的敗者。」

    不......

    「負面的集合體。」

    不對。

    「眾人想消滅的存在。」

    不對。

    「你,不過是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殘渣啊。」

    「給我閉嘴!」他和僕同時大吼出聲,卻仍無法阻止那身影貫穿要害,眼睜睜的看著僕摔落至地,他急著想將僕摟進懷中,穿越的雙手再度提醒殘酷的現實,冰冷的話纏繞著他,讓他想起在意識之海時,悄然計畫殺死僕的日子,他無法否認那些想法確實曾經存在,但......望向僕沁滿冷汗的臉龐,他掐緊手心,死死抵著堅硬的地板,不停湧現的愧疚哽的他無法喘息,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。

    「不是的......」

    「不要忘了,我也是失敗者啊......」

    「而且僕,我早就......將你......」

    「就算如此,那仍是你在最後傳達給他的東西,不是嗎?」突然出現的回應讓他驚訝的抬起頭,卻看見窗外的身影正冷冷的望著他,一反先前的暴戾姿態,面露凝重的道出一切癥結的開端。


    「你,究竟是怎麼想的?」

    「希望他死,還是希望他活下去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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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幾天後,僕終於醒了過來。

    這段時間,那身影再也沒有出現,他守在昏迷不醒的僕身旁,期間他不放棄的想碰觸僕,卻毫無用處,他回過頭直盯牆上的掛鐘,日期在指針同時指向十二之時卻仍滯停不前,他嘆了口氣,垂下眼走向窗邊,撫上將天空分割的黑色窗櫺,如同困住飛鳥的鐵欄,阻隔掉窗外廣闊的一切,那身影留下的質問終於讓他理解一切。

    沒錯......這裡並非他所創造出來的空間,而是僕自行建構的牢籠。

    自僕誕生以來,他從沒跟僕對談過,只有在僕崩潰時出聲企圖殺死他,也因此僕在失敗後,在那些話的作用下陷入將被捨棄殺害的牢籠,無法掙脫。

    ......為了保護自己,自己到底無意間做了多麼殘忍的事?

    僕一直為他而活,就連被困在這個空間中,只要認為是他所希望就不會反抗,很多人認為僕冷血不近人情,但僕不過是在貫徹其誕生的意義,竭盡全力的替他承受重壓,雖然有時過於偏激,卻潛藏著無法表達的溫柔,也因此在僕如他所料要消失之際,內心強烈的衝突讓他終於意識到——自己,早就失去想抹殺僕的念頭。對他而言,僕早已是不可抹滅的存在,他沒辦法再眼睜睜的看著僕消失,縱使之後僕的存在會讓他人產生質疑或敵視,他也想保護這一直替代他的倔強人格,不論付出什麼代價。

    即使如此......若沒有將想法傳達過去,也只是徒然,不是嗎?

    望著僕毫不猶豫的取出埋在書櫃角落的暗紅書籍,他緊咬著牙,想撕吼,想阻止,卻無能為力。

    身為罪魁禍首,他有什麼資格再插手?是他擅自將僕創造出來,擅自將重壓轉到僕身上,又擅自想結束僕的生命,最終甚至.......


    擅自想將僕帶出牢籠,希望僕繼續活下去,


    ......別死。

    僕,別死。

    必須阻止他,想傳達給他,想傳達過去。

    想跟僕,一起活下去。

    「僕!」


    「鈴鈴鈴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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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要扣下扳機的瞬間,響亮的敲擊聲突然傳了出來。

    是......電話聲?他向著音源望去,卻發現聲音是從掛鐘下的牆面發出來的,他試探的等了會,鈴聲卻不放棄的繼續作響,儘管有些詭異,他還是擱下槍走了過去,小心翼翼的將手覆上米色的牆面,才剛碰觸,牆面竟隨之消失,顯露出個內嵌的方形純白空間,裡頭則擺著一台老舊的黑色撥盤電話,在劇烈聲響中不停顫動著,他想將接起電話,但在要碰觸話筒之時卻猶豫了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接起電話後,究竟會聽見什麼,又會得知什麼,不過......

    喀擦,拿起話筒貼近耳邊,剎那間,他似乎看見征就站在他身旁,帶著熟悉的笑容,赤紅的雙眼彷彿甜膩的漿果,瀰漫著無盡的溫柔,同著手上漸漸清晰的溫度,將聲音傳遞過來。


    「僕,聽得見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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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電話聲突然響起。

    他不敢置信的望向聲音的方向,牆內尖銳的聲響像要試圖劃破整個空間般不斷作響著,他看見僕停下動作,好一會才決定放下槍走了過去,讓他著實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撫上牆面,消失的米白牆內竟擺著一臺黑色的撥盤電話,正感困惑的他立刻察覺到背後溫熱的視線,回過身,在窗外毫無雲朵的的澄藍天空下,與他相同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,在金色光芒中揚起燦爛的笑,意會到意思,他也不禁笑開來,深吸口氣撫平剛剛失控的思緒,將手再度覆上那依舊無法碰觸的手,在僕將話筒貼近耳之時,啓脣開口。


    這次一定會好好傳達過去。

    呵,真是個......麻煩又可愛的弟弟呢。

 

    「僕,聽得見嗎?」



     我們,一起活下去吧。



-END-


窗外的身影其實是僕司自己的想法,在失敗之後,俺司要他放棄、試圖殺死他的話語讓一直徘徊不去,讓僕司一直認為俺想殺死自己,因此被困在自己所建構的牢籠中決心自殺,

而沒有將自己真正想法傳達給僕司的俺司,最後及時闖入牢籠之中,將僕僕救出的故事ww

「用那樣的話把僕司扯下來是會造成陰影的,必須要好好溝通才行啊蠢哥哥!

」差不多是這樣的私心吧ww

本來想取名為glass cage的,但總覺得困在房間內的雙赤,其實都是在試圖治癒自己,所以就決定叫箱庭之裡了。


最後,感謝看到這裡的你!


達克尼斯  2015.08.11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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